翻译圣经为历代众多宝爱神话语者投身从事之重大志业。不仅未有圣经译文的语言需要译经工作;在已有圣经译文的语言中,复因神儿女对神话语之认识的精进,及语文本身的变化转迁,使经文翻译仍需精益求精,逐渐进步。从事圣经的翻译,绝非企求标新立异,亦非轻视前人之所作,乃由对圣言认真研读,并对神话语热切宝爱所驱使。惟有圣经这本书中之书,值得一再翻译;因为翻译的进步,必能使神的儿女更深更丰进入神圣言的宝库。正确的译经,不仅不该减损神话语的宝贵与能力,更当使圣经及其至高的著者得着高举与荣耀。
圣经的翻译,几乎与圣经的写作,历史同样悠久。在旧约尼希米时代,即需要‘念神的律法书,翻译并讲明意思,使百姓明白所念的’。(尼八8。)这也许是最早的圣经翻译,就是将圣经的律法书从希伯来文译为亚兰文,使被掳归回的百姓能明白。旧约圣经完成后,犹太人分散在地中海一带,主前第三世纪中期至主前第二世纪后期,即有犹太学者将全部旧约译为希腊文,称为七十士译本。新约圣经中所引用旧约经文,大体为引自七十士希腊文译本,足见圣经本身亦认定译经之必需。
早期召会信徒虽多谙希腊语,能懂新约希腊文,但随着召会在幅员辽阔之罗马帝国逐步开展,即需要将圣经译为帝国中所使用的其他语文,如叙利亚文、古埃及文、衣索匹亚文等。因着召会在西方的扩展,多种拉丁文译本亦应运而生。及至第四世纪末,耶罗米(Jerome)的通俗拉丁文译本面世,遂成为西方召会通用的译本,历时一千余年。甚至早期许多英文译本,如十四世纪威克里夫(Wycliffe)的译本,也是译自耶罗米的通俗拉丁文译本,而非译自希伯来或希腊原文。及至改教时期,路德马丁(Martin Luther)率先将圣经译为德文,完成于一五三四年,一举带动了圣经翻译的风气;例如丁道尔(William Tyndale)在路德的影响下,将圣经直接从原文译为英文。此后,随着圣经真理的解开,翻译圣经者日众。例如,达秘(J. N. Darby)、阿福德(Henry Alford)、卫斯特(Kenneth Wuest)等,都为有心研读圣经者提供了极有价值的英文圣经译本。
中文圣经最早的译本,也许是主后第七、八世纪景教传入中国时所流传者,不过那只是部分经文的翻译,后来也都已失传。到十三世纪罗马天主教来华,圣经中文翻译才有进一步的进展。十八世纪末,基督教来华,圣经中文译本更可谓百花齐放。一九一九年,国语和合本完成,广受欢迎并为华语圣徒普遍使用,至今已逾八旬。期间也有个人或团体在译经工作上多所贡献,因此有六十年代的思高译本,七十年代的吕振中译本、当代圣经、现代中文译本,九十年代的圣经新译本等相继推出,为各方圣徒参用,可见译经工作并未停止,主话语的宝矿仍在挖掘之中。
二十世纪主为着祂恢复的工作所兴起的二位仆人,倪柝声弟兄与李常受弟兄,从年少得救即爱慕主话,勤读圣言,广研召会历史上各家解经著述;二位于一生事主尽职过程中,皆不遗余力,将主话语中真理与生命之丰富,倾倒在神的儿女中间。倪弟兄尽话语职事时,常为着更准确表明主话的深意,将部分经文按原文加以重译;一九四八年在鼓岭的同工训练中,倪弟兄更清楚表明重译圣经的计划,可惜未能如愿。
李弟兄接续倪弟兄的职事,正直分解真理的话,特于一九七四年起,每年夏冬二季在美国带领生命读经训练,按卷查读新约,同时配合训练进程,协同数位弟兄,将新约经文用英文重译,并加注解、纲目与串珠,标名为新约圣经恢复本。此项工作于一九八五年完成,其间有部分或全部亦陆续译为多种主要语文,包括中文在内。一九八六年春,李弟兄回台北带领召会,同时率同助手十余人,由精通希腊文学者协助,着手新约圣经中文恢复本的重译及修订工作,费时逾一载半,于一九八七年冬正式出版,深受各地圣徒宝爱,无论于真理之阐明,生命之供应,召会之建造,皆助益匪浅。
一九八八年,李弟兄继续带领旧约生命读经训练,并率翻译同工,将旧约逐卷从希伯来原文译为英文;此间为配合训练之需,中文译经工作亦同时进行。一九九五年,李弟兄完成旧约生命读经,而旧约经文英文部分的重译与校勘工作,在其指引下持续进行。一九九七年李弟兄离世前,嘱助手戮力完成经文翻译,并于译事完成后出版新旧约圣经恢复本经文版,供圣徒每日读经之用;一九九九年夏,英文新旧约圣经恢复本经文版(含各卷主题与纲目)按主仆之愿正式出版发行。一九九八年夏,中文经文翻译小组开始重新修订经文翻译,仍按李弟兄对于译经之指导原则,以忠于原文、合乎中文语体为前提,参照英文恢复本经文,逐字查读校订,历时近五载,承各方圣徒关切与代祷,终于在二○○三年夏完工付梓,供陈与神的众儿女。
李弟兄离世前,亦嘱英语编辑同工根据旧约生命读经信息,编写旧约详尽注解,同时编列经文串珠;此一庞大事工目前已近完成,预计于二○○三年底,全部含新旧约圣经注解及串珠之英文恢复本将可发行。中文翻译工作亦将积极跟随,亟盼众圣徒在祷告中多所记念,俾使神全部解开之圣言得以借恢复本的出版,成为祂众儿女唾手可得的丰富供备。
中文恢复本经文,系译自学者公认最精确的圣经原文,旧约部分系依据德国斯图嘎版希伯来文经文(BHS),新约部分系依据Nestle-Aland希腊文经文,翻译以忠于原文为前提,探究原文精意,用中肯、浅顺的国语表达之。翻译过程以国语和合本为参照,尽力保留其语体、节奏、人地名音译等各面的优美,并以英语中所有权威译本及华语中所有寻得的其他译本为参考,尽力采集各家之长;凡难照原文直译、古卷差异值得注意、或原文可有不同解读者,均加注解释。此次出版之新旧约经文版,同时附有各卷主题、纲目,揭橥各卷中心思想,陈明各卷结构及分段要义,以帮助读者进入圣灵的事实与思想。
主对我们所说的话,就是灵,就是生命。(约六63。)在这末了的世代,主更要借着祂的圣言,圣别祂的信徒,使他们成为一,(十七17~21,)并借着祂话中之水的洗涤,预备祂的新妇。(弗五26~27。)但愿神的众儿女爱慕祂圣言的心,越发增长,使主的话在各地扩长,繁增且得胜。(徒六7,十二24,十九20。)
关于新约圣经恢复本之经文、注解、纲目、串珠等特色,先前已有专文论述,(见‘新约圣经恢复本简介’小册,)此处不再赘言。今特就恢复本旧约译文,略举数例,与和合本译文对比,供读众参考。
例一:创一2
和合:地是空虚混沌;渊面黑暗。
恢复:而地变为荒废空虚,渊面黑暗。
说明:恢复本译出本节开头的连接词‘而’,并将此句动词译为‘变为’,(参创十九26,)表明神所创造美好的地,因撒但背叛而变为荒废,符合圣经别处的记载。(参赛四五18,伯三八4~7,结二八15~18,赛十四13~15,伯九5~7。)
例二:王上十21
和合:利巴嫩林宫里的一切器皿,都是精金的;所罗门年间,银子算不了什么。
恢复:利巴嫩林宫里的一切器皿都是纯金的,没有用银子作的;所罗门年间,银子算不了什么。
说明:按原文补上‘没有用银子作的’,使句意完整。
例三:拉二68
和合:为神的殿甘心献上礼物,要重新建造。
恢复:为神的殿甘心献上礼物,要在原址把殿重新建立起来。
说明:原文有‘在原址’一辞,指明重建圣殿之场地。
例四:箴二一1
和合:王的心在耶和华手中,好像陇沟的水,随意流转。
恢复:王的心在耶和华手中,好像陇沟的水,祂可随意使其流转。
说明:按原文,耶和华乃使水流转的主词,并非水自行流转。
例五:赛四2
和合:到那日,耶和华发生的苗,必华美尊荣,地的出产,必为以色列逃脱的人显为荣华茂盛。
恢复:到那日,对以色列逃脱的人,耶和华的苗必成为他们的华美荣耀,而且地的果子必成为他们的夸耀光彩。
说明:耶和华的苗是指基督的神性,地的果子指祂的人性;本节含示基督在神性里作祂选民的华美荣耀,在人性里作祂选民的夸耀光彩。
例一:创二22
和合:耶和华神就用那人身上所取的肋骨,造成一个女人。
恢复:耶和华神就用那人身上所取的肋骨,建造成一个女人。
说明:此处的动词,原文是建造之意,(参王上八13,43,)符合夏娃预表召会的启示。(弗五32。)
例二:出三14
和合:神对摩西说,我是自有永有的。
恢复:神对摩西说,我是那我是。
说明:按原文译出神自己奇妙的称呼:‘那我是’,含示神之于我们乃是一切。(参约八58。)
例三:申七6
和合:耶和华你神从地上的万民中拣选你,特作自己的子民。
恢复:耶和华你神从地上的万民中拣选你,作祂自己的珍宝,作祂的子民。
说明:此处原文有珍宝之意;(参代上二九3,传二8;)以色列人是神的珍宝,预表召会是神特有的产业。(多二14,彼前二9。)
例四:耶一9
和合:对我说,我已将当说的话传给你。
恢复:耶和华对我说,我已将我的话放在你口中。
说明:原文指明神将祂的话放在申言者口中。
例五:哀三56
和合:我求你解救,你不要掩耳不听。
恢复:求你不要掩耳不听我的呼吸,我的呼吁。
说明:此处原文有呼吸意,含示呼求主乃属灵的呼吸。
例一:书十七7
和合:玛拿西的境界,从亚设起,到示剑前的密米他,往北到隐他普亚居民之地。
恢复:玛拿西的境界,是从亚设到示剑前的密米他,往南到隐他普亚的居民那里。
说明:此处原文直译为右边,希伯来文语意指南边。
例二:王下十五29
和合:亚述王…来夺了…加利利,和拿弗他利全地。
恢复:亚述王…来夺了…加利利,加利利就是拿弗他利全地。
说明:原文在‘加利利’和‘拿弗他利’之间无连接词,二者应为同位语,按地理亦然。
例三:诗四4
和合:你们应当畏惧,不可犯罪。
恢复:你们生气,却不要犯罪。
说明:原文在此为生气意。(参弗四26。)
例四:诗七七13
和合:神阿,你的作为是洁净的。
恢复:神阿,你的道路是在圣所中。
说明:此处原文是圣别意,指圣所;此节意指神的道路虽是隐藏,(诗七七19,)却显明于祂的圣所中。(参七三16~17。)
例五:赛四5
和合:因为在全荣耀之上必有遮蔽。
恢复:因为荣耀必成为罩盖,遮覆一切。
说明:本句是指神的荣耀遮覆神子民的聚会,非指神的荣耀之上有遮蔽。
例一:出四4
和合:耶和华对摩西说,伸出手来拿住他的尾巴,他必在你手中仍变为杖。
恢复:耶和华对摩西说,伸出手来,拿住蛇的尾巴;(于是摩西伸手抓住蛇,蛇就在他手掌中变作杖。)
说明:按原文的描述,乃是摩西照神的话拿住蛇尾,蛇就在他手中变作杖。
例二:撒上三21
和合:耶和华将自己的话默示撒母耳。
恢复:耶和华在示罗借着祂的话,将祂自己启示给撒母耳。
说明:原文指神借着祂的话启示祂自己。
例三:代上九30
和合:祭司中有人用香料作膏油。
恢复:祭司的子孙中,有人用香料复合调制成膏油。
说明:此处原文有复合调制之意。(参出三十25。)
例四:诗八四3
和合:万军之耶和华,我的王,我的神阿,在你祭坛那里,麻雀为自己找着房屋。
恢复:万军之耶和华,我的王我的神阿,在你的两座坛那里,连麻雀也找着房屋。
说明:此处的坛字,原文为复数,指祭坛和香坛。
例五:诗一三五3
和合:要歌颂他的名,因为这是美好的。
恢复:要歌颂祂的名,因为这名是可喜悦的。
说明:‘可喜悦’乃形容‘祂的名’,非指歌颂一事。
例一:创一27
和合:乃是照着他的形像造男造女。
恢复:乃是按着神的形像创造他;创造他们有男有女。
说明:此处动词‘创造’原文出现二次,并分别以‘他’和‘他们’为受词,含示在神眼中,祂所创造的乃是一个团体人。
例二:出五14
和合:法老督工的责打他所派以色列人的官长。
恢复:法老的督工,责打他们所派管理以色列人的官长。
说明:按原文翻出复数代名词‘他们’,指明官长乃督工所派。
例三:诗二十1
和合:愿名为雅各神的高举你。
恢复:愿雅各神的名将你安置在高处。
说明:按原文,本句的主词是神的名;这名是本篇所着重的。(参5,7。)
例四:诗一○○2
和合:你们当乐意事奉耶和华;当来向他歌唱。
恢复:你们当欢喜的事奉耶和华;当欢唱着到祂面前来。
说明:按原文,‘欢喜的’和‘欢唱着’乃形容事奉耶和华以及到祂面前来的情形。
例五:赛二二24
和合:他父家所有的荣耀,连儿女带子孙,都挂在他身上,好像一切小器皿,从杯子到酒瓶挂上一样。
恢复:他父家所有的荣耀,连儿女带子孙,一切最小的器皿,从杯子到一切瓶罐,都必挂在他身上。
说明:按原文,‘荣耀’、‘儿女带子孙’、以及‘一切最小的器皿’乃同位语;按预表,这含示神的儿女是神家的荣耀,也是盛装神丰富的器皿。
原文相同的字辞,意义所指相同时,恢复本尽量采相同的翻译,例如:
原文不同的字辞,虽意义相近,恢复本仍尽量加以区别,例如:
经文中有些常用或意义专特的名词,恢复本尽力探究原文意义而改用更近原文的发表,例如:
和合本中一些现代已较为少用的辞句,恢复本均改为现代用语,例如:
恢复本亦吸纳经文鉴别学的研究所得,处理一些经文抄本的难解之处:
例一:士十六13~14
和合:大利拉对参孙说,你到如今还是欺哄我,向我说谎言;求你告诉我当用何法捆绑你。参孙回答说,你若将我头上的七条发绺,与纬线同织就可以了。于是大利拉将他的发绺与纬线同织,用橛子钉住,对他说,参孙哪,非利士人拿你来了。
恢复:大利拉对参孙说,你到如今还是欺哄我,向我说谎;你告诉我,当用何法才能捆绑你。参孙对她说,你若将我头上的七条发绺,与纬线同织,用橛子钉在墙上,我就软弱像别人一样。于是大利拉趁参孙睡觉的时候,将他的七条发绺与纬线同织,用橛子钉住,对他说,参孙哪,非利士人来捉你了!
说明:恢复本照七十士希腊文译本补上一段,使文意得以衔接。
例二:撒下五25
和合:大卫就遵着耶和华所吩咐的去行,攻打非利士人,从迦巴直到基色。
恢复:大卫就照耶和华所吩咐的去行,击杀非利士人,从基遍直到基色。
说明:恢复本照七十士希腊文译本更正,使本节与代上十四16一致。
例三:王上九8
和合:这殿虽然甚高,将来经过的人必惊讶、嗤笑,说,耶和华为何向这地和这殿如此行呢?
恢复:这殿必成为荒堆,将来经过的人必惊讶、嗤笑,说,耶和华为何向这地和这殿如此行呢?
说明:恢复本采用一些古译本的翻译,较为合理。
例四:结四一1
和合:他带我到殿那里,量墙柱,这面厚六肘,那面厚六肘,宽窄与会幕相同。
恢复:祂带我到殿那里量墙柱,这面厚六肘,那面厚六肘,是墙柱的厚度。
说明:恢复本照七十士希腊文译本的翻译,较为合理。
例五:结四五5
和合:又有一分,长二万五千肘,宽一万肘,要归与在殿中供职的利未人,作为二十间房屋之业。
恢复:又有一分,长二万五千苇,宽一万苇,要归与在殿中供职的利未人,作为他们的产业,居住的城邑。
说明:恢复本照七十士希腊文译本的翻译,较为合理。